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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明沛见证了箍桶生意的“黄金年代”,也曾在无人问津时转行。如今乡里办起了箍桶陈列馆,他想招徒传承手艺,却无人报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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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岁的鲍明沛是箍桶技艺宁波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。四十多年前,16岁的他拜师学艺,开始了箍桶生涯。(图/文现代金报记者张培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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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箍桶师傅本领高,刀一把来篾几条。弯板几块分得散,篾圈一个箍得牢。”外人眼中的箍桶匠手艺高超,没有几年的苦学是掌握不了这项技能的。鲍明沛经历三年多的学徒生涯,才正式出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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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明沛在用铜丝做箍。桶箍也分三六九等,最差的要算竹箍,好一点是铁箍,最好的是铜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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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明沛在打箍。箍桶有俗语,“箍紧必炸”,而在鲍明沛手上,箍所有的木桶基本都是一次成型的,牢靠而不渗漏,这非几十年功力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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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,女儿出嫁娘家陪嫁的大小水桶、子孙桶、洗澡桶等都是出自箍桶匠之手,要请箍桶匠到家里来做。凭着出色的手艺,鲍明沛挑着近50公斤的工具担,足迹遍及宁波、台州,一年到头干不完的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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箍桶四十余年,岁月在鲍明沛的双手留下沧桑的印记。鲍明沛说起箍桶生意的“黄金年代”,脸上荡漾着难以言说的幸福:“那时生意好的不得了,人家都是早早来我家预约,到人家家里干活是包吃包住还有烟酒。一个月收入能有近百元,而普通工人只有三四十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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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刨的刨动下,碎木屑从箍桶匠鲍明沛的指尖旁滑落,原木的清香味儿在空气里弥漫子孙桶,木桶也被打磨的愈来愈光滑,渐渐显露出一件艺术品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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箍桶时,每块木板都要确保尺寸合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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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索钻伴随了鲍明沛四十余年。在上世纪80年代,随着廉价的铝制品、塑料制品普及,木桶的市场竞争力直线而下,箍桶手艺乏人问津,箍桶匠们纷纷转行。为了生计,鲍明沛也不得不转行做起根雕,但箍桶一直是他心头的牵挂,时不时地做上两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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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明沛用斧头削制竹签子孙桶,拼木板时起到临时固定作用。即使是用笨重的斧头削制细小的竹签,鲍明沛也是驾轻就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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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明沛箍桶时常用的工具。箍桶一般有锯板取材、刨斜边、拼板上箍、铲沟槽上底、打磨出细等几道工序,其中涉及的弯曲造型是技艺的难点和特色,因而是个慢工出细活的技艺,一位箍桶匠一般一天只能做出一两个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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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,随着非遗技艺泥金彩漆的发掘、兴起,作为承载品的木桶又有了需求,鲍明沛看到了希望,把几位老匠人组织在一起,重新做起箍桶行当,专门为泥金彩漆提供木桶底胚,作品漂洋过海,在日本、美国等国家得到青睐。在政府的扶持下,鲍明沛在家乡浙江省宁海县胡陈乡开设了得心坊艺术馆,陈列自己制作的箍桶精品,供游客免费参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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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箍桶技艺代表性传承人,鲍明沛觉得身上担子很重,有义务将这门技艺传承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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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宁海县仍从事箍桶手艺的匠人只有十来人,年龄最大的已近70岁,鲍明沛算是最年轻的。空闲时,鲍明沛也会查查资料,寻找创作灵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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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时,鲍明沛就和妻子吃住在箍桶陈列馆旁的小房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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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,鲍明沛就是这样挑着工具走家串户。鲍明沛曾经招收过几位徒弟,但徒弟们现在都已转行,县里的报纸曾给他做过招徒宣传,但是没有人报名,鲍明沛忧心忡忡,“这门手艺有失传的风险,我不能做最后的箍桶匠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