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5. “冲气以为和”,是真的冲气吗?

万物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”何谓“冲气”?先看古人的注解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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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上公章句:“‘万物负阴而抱阳’,万物无不负阴而向阳,回心而就日。‘冲气以为和’,万物中皆有元气,得以和柔,若胸中有藏,骨中有髓,草木中有空虚与气通,故得久生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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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弼是笼统注解,不好引用。看现代名人的解释:

余秋雨解释:“阴阳两气不管在方位上还是性质上都是不同的激荡的意思,因此会产生对冲和激荡。万物正是在这种对冲和激荡中,背靠着阴,面朝着阳,产生一种协和状态。在协和过程中,阴阳两方面对冲和激荡的力量依然保持,也就是一直蕴含着一种‘冲气’而走向协和。”(余秋雨:《老子通释》北京联合出版公司,2021年,第130页。)他认为“冲气”是一种物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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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怀瑾说:“光是阴阳两股力量,没有一股中间力量去调和是不行的,这个调和的力量叫做‘冲气’,冲也就是所谓的中和,也就是‘冲气’,老子是用‘冲气’表达。”(南怀瑾:《老子他说》续集 东方出版社,2010年,第107页。)他说“冲气”就是中和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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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鼓应今译:“万物背阴而向阳,阴阳两气互相激荡而成新的和谐体。”并注释:“‘冲气’,指阴阳两气相激荡。”(陈鼓应:《老子今注今译》 商务印书馆,2016年,第236-237页。)

“万物负阴而抱阳”,也就是说万物都是由阴阳组成的。负,作动词,是驮,背之意。如背负,以背驮物;抱,也作动词,如拥抱、环抱、合抱之意。直译就是万物背负着阴,环抱着阳,要靠“冲气以为和”,不“冲气”就“和”不了激荡的意思,阴阳分离,万物不成。而不是背阴向阳的状态。

那么“冲气”是什么意思呢?冲气不是现代汉语给轮胎、篮球冲气的意思。冲,同中,有中和之意,还有交合,融洽、激荡之意。气,是精气神的气。万物由阴阳组成,阴阳靠气中和,平等、激荡、交融而不分离,人类社会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