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大开国元帅中,徐向前是比较低调的一位。他声名显赫,撒豆成兵拉队伍、以弱对强斗顽敌的本领,在我军战将中很少见。

1947年6月,刘邓首长带领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千里跃进大别山之后,主席把徐向前派往山西,出任晋冀鲁豫军区副司令员,率领区区6万地方部队,专门对付阎锡山的30万晋绥军。

当时的山西战场,敌强我弱的态势是非常明显的,兵力上的差距太大,主席很担心徐向前手上的那点兵力对付不了阎锡山这个老军阀。

徐向前临危受命,为了不让主席太担心山西战场,强忍自己的病痛,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,对主席说,阎老西确实不好对付,但我有办法对付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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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向前

主席的担心自有他的道理。一是阎锡山经营山西数十载,根基牢固,势力极大,连蒋氏撼动不了他,是山西的“土皇帝”、“地头蛇”。二是阎锡山不光有30万晋绥军,也还收编大量日军,太原兵工厂可以自产冲锋枪、山炮、手榴弹等武器弹药,为其部队提供弹药。三是晋绥军非常善守,他们在各城市隘口等周围构建碉堡,筑垒防御,再加上粮饷充足、本乡人守本土,部队士气足,战斗力强。四是蒋氏发动全面进攻,各大解放区自顾不暇,很难给徐向前的山西战场提供支援。

当时的战局是,刘邓千里跃进大别山被白崇禧清乡围追,苦苦支撑;胡宗南50万大军来势汹汹,扑向延安,彭德怀在陕甘宁边区打游击;粟裕、陈毅在华东合兵一处,但在张灵甫74师、胡琏11师等蒋氏精锐的步步压迫之下,也只好放弃苏中根据地,而在山东和河南等地进行无后方运动作战;东北战场形势稍好一个纵队有多少兵力,但远水解不了近渴,林彪也支援不了山西。

兵力不足、孤立无援的徐向前,被主席点将山西为何还能这么自信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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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锡山

他的自信表现,不单单是为了不让主席担心,还源于以下四点:

一是徐向前是山西人,对山西的人文地理几乎烂熟于胸。

二是徐向前在红四方面军从基层一路历练到总指挥,积累了丰富的战斗指挥经验。

三是徐向前一向具有“撒豆成兵”的能力。1933年,红四方面军在鄂豫皖苏区反围剿失利,一路转进到川陕边界,部队十不存一。经过他3个月的扩红和大练兵,用区区6万兵力打败了蒋氏20万大军的围剿。

四是徐向前不止一次面临敌强我弱的局面,在这方面,他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。他深知存人失地、人地皆存的道理。每一次面临这种局面,徐向前都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,而是审时度势、内外配合,灵活用兵,调动敌人,运动歼敌,逐步改变敌我力量对比,适时发起战略反攻,收复和扩大根据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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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锡山盘踞山西再厉害,也厉害不过徐向前的撒豆成兵。我军是人民的子弟兵,在补充兵员上,十个阎锡山也比不过一个徐向前。

来到太岳军区后,徐向前发起了参军支前运动,以少量基干部队为基础,扩充成机动作战的野战纵队;以县大队、区小队为基础,扩充为太岳兵团;以冀鲁豫三省地方武装为基础,扩充成冀鲁豫独立旅。这三个扩充,一下子拉起了3万人的队伍,尽管没有多少战斗经验,武器装备也五花八门,但却有着高昂的士气。

部队的战斗经验是打出来的。为了锻炼队伍,补充弹药,徐向前盯上了晋绥军的补给基地运城。一旦攻下,可获得大量的物资装备扩充部队。

运城是扼守山西的南大门,共有1.3万晋绥军的精锐,城内外构筑了完整的防御工事,明暗火力点交叉密布,十分严密。1947年初,陈赓曾率主力部队打过运城,但没能如愿拿下。

针对运城周围的地形和守军的防御情况,徐向前决定采取以打代练、围点打援的办法,集中手上的全部兵力围攻运城。

10月8日,王新亭率8纵和太岳兵团猛攻运城外围守敌,激战一周,彻底切断运城守军的一切对外联系。成了瓮中之鳖的运城守军十分惊慌,十万火急地四处求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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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城不容有失!徐向前一旦攻下,缴获大批物资弹药,扩充部队,那可就是心腹大患了。深知此理的胡宗南,不敢怠慢,马不停蹄派出4个旅前来增援。眼看担负阻击任务的部队快扛不住了,徐向前当机立断,命令王新亭迅速撤围,全部开到平陆、杜马一带打击胡宗南的援军。

这一战,虽然没能打下运城,但新部队的野战攻坚能力却得到了实战锻炼。城没攻下来,但部队上下都憋了一股劲。

到了年底,徐向前决定集中全部兵力再次攻打运城。胡宗南又再次派4个旅前来增援。在战事吃紧之际,徐向前要求攻城和阻援部队咬紧牙关,不惜代价,坚持最后5分钟,用顽强的战斗意志战胜敌人。

眼看胡宗南的援军被阻、指望不上,守城的敌人崩溃了。运城被攻下,徐向前一面用缴获来的物资扩充部队,一方面筹划攻打临汾,从而把整个晋南的解放区连成一片。

1948年3月,徐向前亲临前线指挥部队攻打临汾,历时72天,全歼守军3万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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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城、临汾的接连攻克,引起了主席的高度关注,他要求全军推广徐向前的野战攻坚战术。

这两场攻坚战的胜利,除了徐向前善于鼓舞士气,以战代练之外,其战术上的创新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制胜因素。他根据山西煤矿多,部队煤矿工人也多的特点,命令部队攻坚大力推广土工作业,直接把坑道挖到城墙下搞爆破。这种战术一方面减少了部队攻坚的伤亡,另一方面也破了晋绥军善守城池的金身,使其面对解放军四面八方的蜂拥而上,很快丧失了负隅顽抗的意志。

占据了晋南之后,徐向前又把目光盯向了晋中。那里是山西的粮仓,打下了晋中,扩充部队就不愁粮食了。

晋中有10万守军,歼灭这支敌人的有生力量,阎锡山在太原就成了一支孤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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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麻痹阎锡山,徐向前放了一个大烟幕,摆出西渡黄河,支援陕北的架势。

这一下子,可急坏了胡宗南。他本来对付彭德怀就捉襟见肘一个纵队有多少兵力,力不从心了,如果再来一个徐向前,又如何受得了!他赶忙给阎锡山打电报,恳请晋绥军沿路堵截,千万不能把徐向前放过来。

看着胡宗南的求援电报,阎锡山认为徐向前赶着去陕北,一定是延安告急、不得不救,这下山西安全了。他一边敷衍着胡宗南的一再催促,一边命令守卫晋中的34军、43军和“亲训师”出晋中,乘虚攻占晋南的高阳。这正是徐向前的调虎离山之计。

看到阎锡山中计了,徐向前当即命令王新亭率主力部队挺进晋中,抄其后路,分割包围阎锡山远离虎穴、偷袭晋南的34军、43军和“亲训师”。阎锡山的晋绥军只是善于守城,他们的野战能力太拉胯了。打了1个多月,晋中的10万晋绥军被消灭了一半,俘虏了一半。经过徐向前的阵前教育,被俘虏了一半又对阎锡山反戈一击了。

晋中的丢失,阎锡山吓得半死、气得够呛,没想到自己戎马生涯一辈子,反倒中了调虎离山之计,被自己的小老乡给耍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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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8年10月,阎锡山率10万大军困守太原城,被徐向前的四面围攻打得节节后退、坐以待毙。因操劳过度,徐向前在部队扫清外围,即将破城之前病倒了,没办法,主席只得紧急调派彭德怀前去指挥,并很快拿下太原城。

依靠撒豆成兵的本事,徐向前以区区6万部队团灭了阎锡山的30万晋绥军,成就了我军战史上的一个奇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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